微尚健道网导读:我期望能一直握着你的手,此生无憾。......
她每年冬天必冻手,从懂事后第一次帮母亲洗碗的那个冬天开始,从未间断。
冬天的水冷冽刺骨,她的手泡在水里洗衣服、洗菜,冻得通红通红,洗过几次双手便红肿胀大,继而皮肤发皱发黑,很是丑陋。
在冬天,她常羞于以手示人,经常焦虑不安。她有一张白净嫩滑的脸,在人际关系中,她从小就非常爱美。
暗地里,她给自己买很多护手霜,一个品牌一个品牌地换。常给手做血液循环按摩,戴最保暖的手套,依然无法改善,这已成为她的心理障碍。
这年冬天,异常地冷,很长一段时间,雨雪交加,天寒地冻,气温在零度以下徘徊。她给自己添了很多的御寒衣物,也包括手套。她奇怪地发现,入冬的近两个月的时间里,她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冻手,除了肤色有些发红,她的手依然纤细滑嫩,丝毫不丑陋。她这才想起,自从搬到属于她们的新家以来,她已经很久没有沾过冷水了。家里装了两台热水器,除了厨房,所有的水龙头流出来的都是温暖的热水。而厨房所有需要用冷水的活,已被丈夫自觉全部包揽。
她的丈夫从来不冻手。她和他第一次相识,他坐在渡船栅栏上对她微笑,扶在栏杆上的手,洁净、修长、美好。她在心里悄悄想,真像一双艺术家的手。她的审美,总从一双手开始。
那天,她和丈夫像往常一样一起做晚餐。她系好围裙,等待丈夫洗好菜准备开火。丈夫在冷水里捞出最后一片青菜,不由地将手放在嘴边哈气。她突然感觉那双熟悉的手有些异样,忙拉过来凑近着看,发现丈夫的双手不知何时变得指节粗大,指骨红肿,手背长了许多冻疮。那是一双有些变形有些丑陋令她完全陌生的手。
她不由记起她和丈夫在渡船上的初遇,那双扶在栏杆上修长白皙美好如艺术家的手。她双眼发涩,心里辗转着潮湿的温暖与柔软的疼痛。